上官邹琅

【瓶邪】山中一日（《久别》番外8）

（久别x雨村乱炖，前文点合集或目录）
“小哥，你没事吧？”
听见厨房里哗啦啦的响声，吴邪还以为是家里的狗又闯祸了。
犯罪嫌疑人被他逮了个正着，张起灵神色呆滞地站在案板前面，看上去不太舒服，手一直按在头上，眉毛也拧成了一团。
“没事。”
他摇了摇头，从碎瓷片上方迈过去找扫把，路过吴邪身边的时候，吴邪不放心，还伸出手背去试了一下温度，还行，没发烧。
“你不舒服就先回屋里躺着吧，我来扫。”
新剥的一盆豌豆滚到了橱柜下面，清理起来不是很容易，一扫扫出一堆灰，呛得人直打喷嚏，吴邪捏住鼻子，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瓮声瓮气的，听起来有点滑稽。
“小哥，去后院杀只鸡。”
张起灵没干过这个，但应该不是很难。
他从后院找了把柴刀，院子里的鸡一看见他，都拍着翅膀咯咯地叫着跑远了。张起灵看准其中一只白毛的大公鸡，跟在它屁股后面，准备逮住它，大公鸡吓得不轻，两只脚倒腾得飞快，一溜烟地跑了。
有好几次，他都差点抓住那只鸡，但鸡一叫他就愣住了，白白错失了最佳时机。
直到跑出一身汗来，他才终于抓到一只，那只鸡被人提着脖子，身子还在乱动，两只大翅膀呼扇呼扇，在做被杀害前的最后挣扎。
张起灵没杀过鸡，但他见人杀过鱼，他一手提着鸡脖子，脚踩在鸡爪子上，把乱动的鸡固定住，再拿刀背使劲在鸡屁股上敲了两下。鸡被他这么一敲，挣扎得更厉害了，张起灵拎着鸡脖子，把它的头狠狠向地上砸去。
这么一来，鸡就被拍得七荤八素的了，张起灵眼睛一闭，一狠心，手起刀落，头身分离，鸡身子跟诈尸似的抽了几下，血从断开的地方喷出来，甩得到处都是，过了一会儿，身子也不动了。
“鸡杀好了。”
“我操！”
头上脸上溅的全是鸡血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杀了人回来，吴邪看见这副场面也吓了一跳，再看看张起灵手里没了头的鸡，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“你直接砍的头？”
“嗯。”
“割脖子放血就行了……小哥，你今天没睡醒吧？”
“还行。”
“那你先去睡会，我让胖子把饭做了。”
张起灵躺在床上，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。
“吴邪，把施工图画了。”
正在拿薯片的手僵在了袋子里，吴邪机械地嚼了两下嘴里没吃完的薯片，艰难地把它们咽了下去。
“你……你说让我干啥？”
“把施工图画了。”
他要干什么？他趁我不在的时候出去找外包了吗？
吴邪心里犯起嘀咕来，但张起灵的话他又不敢不听。
上大学那会儿还不兴软件绘图，毕业之后也没干老本行，画施工图的记忆太遥远了，还是上百度查了一下，才勉强把这门手艺捡起来。
大学学的东西，还真不能全还给老师，这都毕业多少年了，还要被人追着催图，吴邪按着尺子，趴在桌子上一板一眼地作着图，脑袋里全是上学那会儿通宵赶图的不愉快回忆。
“哎，人一用脑子就爱饿，小哥，给我弄点吃的去。”
才下午四点，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，干巴巴的早餐饼实在是看着没什么胃口。人一饿起来，满脑子都是高热量的东西，现在这会儿，吴邪脑子里塞满了烧鸡肘花糖醋鱼。
“你要吃什么？”
“啥都行，你做的就行，对了，最好有点荤腥。”
这可真是个难题。
张起灵看着冰箱里一溜自己不会做的食材，撕开了一包方便面。
亲手做的，有点荤腥，里面卧了个蛋，还有好几片午餐肉。
提的要求没有一条不符合，就是吃起来一点幸福感都没有。
“胖子，你觉不觉得小哥有点奇怪？”
在被施工图折磨了三天两夜后，吴邪终于忍不住把胖子偷偷喊到了后院。
“哪怪啊？你说说。”
“他就跟被我们工图老师上身了一样，成天问我图画完没，我都不知道他让我画这些图是要干啥，还有，我上回让他给我做个饭，居然给我下了个方便面吃，哎，你说小哥该不会是被人调包了吧？”
“被谁，张海客？你最近在咱们家附近看见过可疑的张家人吗？”
“那倒是没有，但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，我也说不上来，就是有这种感觉。”
“小哥懒了一下还不行么？你懒的时候没下过方便面？别一天老跟琼瑶剧似的，没事就乱想。”
“要不我们今天晚上把他绑起来，看看有没有人皮面具。”
“你胆子够大的你啊，连小哥都敢绑了，哎，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张海客装的吧，想把小哥直接绑回去继承王位？”
“你别瞎说啊，我这脸可是原装进口的，哎，你说他让我画这个干什么？我看好像是个商场的施工图。”
“那不挺好的嘛，咱这正好没大商场，到时候在里面开个KTV，再弄几个门脸，吃饭买东西不都方便了，说不定啊，还能做个福建王府井出来。”
“还弄门脸呢，建出来也得有傻子愿意租啊，这地方你租给谁去？给隔壁大姐开个炸鸡店？”
“呸，她给多少钱我都不租给她！”
“吴邪。”
听见这声音，吴邪以为张起灵是来催他画图，忙从台阶上一骨碌爬起来，抖了抖屁股上的灰。
“马上画好，马上就画好！”
“画什么？”
“你要的图啊？”
“我没让你画图。”张起灵低下头，仔细在他胸前的t恤上嗅嗅，“你抽烟了。”
另一边，张起灵刚从梦里惊醒。
“最后一根了！给你收完我就没有了！”
旁边的人说着梦话，看上去像是做了个噩梦，张起灵摇了摇他的胳膊，那人才挣扎着醒过来。
“做噩梦了？”
“嗯，我梦见你不让我抽烟，把我的烟全没收了。”惊魂未定，吴邪从床头摸了根烟叼到嘴里，刚点上，才抽了一口，就被人夹走了。
“还是别抽了。”
张起灵拉过吴邪的胳膊，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，那上面果然没有火柴人。